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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地怼一个:石门坎不是你卑劣灵魂的遮羞布

发布时间:2019-02-20 10:53 | 来源:贵州网 |

  引 言

  2014年,一篇题为《北大陈浩武:贵州石门坎给中国教会和社会带来什么启发》的文章在微信公众号《麦琪的礼物》上公开发表(因被举报,已删除)。网络行文的自由性使得模糊的“主讲人第一人称的口吻”较难查到作者的真实姓名,但搜索可知2014年8月1日在“新浪博客之陈浩武”的博客上,这篇文章以《石门坎给今天中国社会带来什么启发?》发表,截止当下依然存在。

  近日,一篇名为《他使一个民族热泪盈眶:在绝望的黑暗中,给他们光明和温暖》有如幽灵一般在微信上发表,因表述有诸多污蔑和诋毁苗族文化之处受到读者举报,故同题材的文章改头换面以不同标题继续在网络上猖獗流窜,如《一个传教士在中国创造的文明奇迹》、《伯格理:一位伟大的播火,他让一个民族热泪盈眶》、《基督教在中国创造的文明奇迹》等,虽然署名为附属风雅的“溪水旁”,但遭多次举报依然恶意推送,其实署名“臭阴沟”更为名副其实,可谓阴魂不散。

  对比上文这六篇文章(因内容相近,故下文统一简称《诋毁石门坎》),虽然在细节上略有差别,但主干基本类似,其行文在表述内容的东方主义、表述逻辑的尊己卑人与表述目的的险恶用心上皆同出一辙。

理性地怼一个:石门坎不是你卑劣灵魂的遮羞布

  文 龙凤制作丨春梅依 总编丨宝惹夸尤

  表述内容的东方主义

  萨义德在《东方学》里梳理了众多西方著名作家笔下的东方,如福楼拜在给朋友的信中说:“东方女人不过是一部机器;他可以跟一个又一个男人上床,不加选择。”可见,缺席的东方是他者想象与建构的东方。《诋毁石门坎》将东方主义套用在苗族的表述上,全文漏洞百出,行文出现花撩房、早婚早育、卫生问题等不下20处除错误,限于篇幅,仅举3例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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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花房

  错误1:花撩房

  原文:在伯格理没有去之前,苗人的性关系非常混乱,每一个苗寨,村头的地方有一个公共场所,苗人称之为花撩房,这是一个公共空间,女孩子十三四岁以后,就可以进入这个房间,就可以和其它男人发生性关系。

  经苗族学者杨体耀撰文《你眼中的花房?——为苗族历史哨房正名》反驳:所谓的“花撩房”实际是哨房。苗族先民们在那种险恶的历史条件下,为了保全大家的生命安全,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在村边寨头和山上建哨房哨所。战时,青年们不分白天黑夜地去那里轮流防守。平时则白天劳动,夜间巡逻防卫。

  在《苗族古歌》中唱到:全体守哨的,都要十分警惕。姑娘伙子们,守哨的时候,都要轮流休息。你躺着我守卫,我下岗你接替。睡觉的要警醒,听见响动快爬起。醒着的要规矩,不能你捏我我掐你。说话要小声,不准谁吵闹。做姑娘的要纯洁,做伙子的要规矩。一旦有险情,齐心协力去抗击。

  ▍石门坎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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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误2:早婚早育

  原文:伯格理刚去之后,发现好多非常小的小女孩,大约13,14岁的女孩子,怀里抱着一个小孩,肩上背着一个小孩,这种早婚,早育,性关系的混乱,是导致疾病,贫穷的重要原因。

  批驳:针对苗族早育的这种歪曲,从生理学角度来说,13、14岁的女孩普遍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是不符合事实的。在我国女性第一次月经约在13岁左右,加上月经初潮的年龄还与气候地理、营养状况密切相关,石门坎属于寒冷地区且苗人物质生活较为贫瘠,生理还未发育成熟就能生出两个孩子?其次,行文前后也自相矛盾的,前面说13、14岁以后进花撩房,后面说13、14岁普遍背一个抱一个孩子,这之间难道没有怀胎十月吗?两个孩子之间难道没有年龄差吗?性关系的混乱出处何在?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能随心所欲地胡编。

  关于婚嫁年龄,民国时期学者白敦厚在《石门坎的苗胞生活?婚嫁》中梳理:假如(男女)两家心情意合,就算订婚成就,在十八九岁年龄择定结婚吉日,多在过年前,秋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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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门坎老照片

  错误3:卫生问题

  原文:苗人的生活习惯,是一辈子都不洗澡的,他们说一生就洗三次澡。出生时洗一次澡,死亡时洗一次澡,结婚时洗一次澡。

  澄清:关于大花苗的卫生问题,由于地理限制,生活用水非常不易。借用一个石门坎苗族的表述:历史上住在山顶上的苗族人,出门几公里才能用山沟的水洗衣服。家里优先满足生活用水,洗嗽用水有限。劳作一天后,洗脚的水都要节约,有时还要轮流给其他人洗,经常是孩子优先,老人优先,干活沾满泥巴的脚最后洗。洗菜的水留着洗锅,洗完锅留着煮猪食。到山上的这些苗族家里做客,到了晚饭后睡觉的时候,主人招待客人最舍得最有爱心的一件事就是抬出一盆洗脚水,这不是一盆简单的洗脚水,这是主人用了一两个小时从山沟里用瓦罐背来的水……

  ▍石门坎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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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境所限,用水不易,故而洗澡成为较为奢侈的行为,在卫生上略有不足,一味指责与鄙弃就有如“何不食肉糜”的荒唐。此外苗族从来没有所谓一辈子只能洗三次澡的习惯,上文表述不仅言之凿凿地说到苗族一生只洗三次澡,并堂而皇之地提到这是——他们说。“他们说”三个字看似轻描淡写的转换,从人类学的表述角度上,一下从诋毁的客位伪装成实证的主位,既然是他们说,还烦请作者指出说者的姓名,如不能,则非他们说,而是你们想。

  农村的群众经常洗澡,是现代化之后才有的事情,在乌蒙山等自然环境恶劣的山区,因缺水而难以经常洗澡的不仅仅局限于苗族人,所有民族都是如此。

  基督教十诫之一为不可作假证陷害人,上文逐一批驳的这三条诋毁,足以让作者在末日审判之时堕入地狱;全文比比皆是对于苗族的诋毁,炼狱在等着他!

  表述逻辑的尊己卑人

  《诋毁石门坎》在表述逻辑上贯穿着对伯格理先生的神化、对苗族的丑化,故行文在对比这两点之后,笔者提出并非是伯格理先生一维、单一角度地拯救了苗族,而是伯格理先生和苗族之间的相互成就。

  1.对于伯格理先生的神化:

  原文:作为“精英学霸”的柏格理本可以在英国过衣食无忧,舒适安逸的生活。

  ▍伯格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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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伯格理在中国》提及,伯格理先生在伦敦的工作并不如意,“闷热的办公室四壁在他眼里活似笼子。”

  原文:年轻的柏格理,听到了一个声音,上帝呼召他去中国,用信仰改变那里的人心。1887年,23岁的柏格理回应了上帝的呼召,到中国传教。

  《诋毁石门坎》提到伯格理先生的传教并非一帆风顺,他在昭通传教17年,受洗的人不到20人。对于在石门坎能创造的奇迹,伯格理先生始料未及,故在第一次给苗人洗礼时因为人数众多,他十分激动。据《苗族纪实》写到:我清楚地记得我感到如此紧张,只是极力在把握自己似乎无法控制的感情。当时我真想坐下来痛哭一场,丰收的喜悦是这么巨大,我简直无法抑制住自己。

  正如苗族学者腾进反思:伯格理先生等人是在汉族和彝族地区传教失败而去的石门坎,而不是他在英国听说石门坎的苗族的状况特意为他们而来!故而上文提到的“一个呼召他去中国传教的声音”,这种在叙事学看来全知全能的第三人的叙事视觉却又伪装成客观冷静的第一人称叙事,是伯格理先生还是《诋毁石门坎》作者听到上帝的呼召?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2. 对于苗族的丑化

  《诋毁石门坎》放弃对于苗族苦难历史的了解和掌握,不遗余力地丑化苗族。

  原文:伯格里初入苗乡,由于苗族生活极其艰苦,苗人很少洗脸,身上肮脏污秽,气味很重,很难接近;这悲惨的经历,艰苦的环境,残酷的压迫,非人的生活,使得这个民族变得麻木;因为当时的苗人完全生活在一个蛮荒的状态;伯格理先生创办苗文实际上是把苗人从落后的社会带出来了、带到新的文明。让这些人过一种现代的文明生活。

  ▍石门坎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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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想告知《诋毁石门坎》之作者们如溪水旁之流,你即便以践踏弱者为能事,但在人类学已经成为一种基本通识的21世纪,在文化相对主义的全球化语境下,全文频频出现的落后、蛮荒、原始等人类学关键词的错误运用,亦只能看出你狭隘的文化中心主义和线性历史阶段论的局限。

  晚清至民国时期的苗疆境况,已经有沈从文先生的文学作品;凌纯声、陈国均等民族学家的调查报告;民国苗疆三杰杨汉先、梁聚五、石启贵的调查实录,并有以《苗族古歌》为核心的大量苗族民歌搜集,为何在素材的出处上不能参照一二,而去凭空想象?

  3. 伯格理先生和苗族的相互成就

  伯格理与石门坎苗族有如手心手背密不可分,他们相互成就。

  伯格理先生之于苗族的贡献在于他创制了苗文、创建乌蒙山区第一所苗族小学、创建乌蒙山区第一所西医医院、创办中国最早的麻风病院,在中国首倡双语教学、男女同校。

  苗族之于伯格理先生,在于他完成了自己作为一名虔诚的基督教徒来中国传教的目的即“引领一个民族的皈依”。苗族影响伯格理可以从物质和精神层面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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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门坎老照片

  从物质层面而言,《苗族纪实》写到:我手头没有款项,而传教社团没有苗族工作经费……办法是由他们每个家庭的每位成员捐出100文钱来。对此种境况的人来说,这真是一项高尚的决定。他们之中的一些人确实太贫穷了……捐助已达100万文钱,(这笔钱)凝聚着质朴的人民的爱,这种爱将与天地永存;皈依者用他们自己的钱为传教士建起的房屋,计约耗资五英镑,其中还包括家具在内。可见,苗族和伯格理先生一起修建从住所到教堂再到学校的所有建筑。在沈红所著的《石门坎文化百年兴衰》写到:(修建学校时)由通角寨苗族负责护林和砍伐解板,由各地的苗族义务工搬运到石门坎来。在修建校舍中,他们非常积极,夜以继日,不辞辛苦,不惜出力献劳。从精神层面而言,伯格理和苗族唇齿相依:在柏格理住院期间,数以千计的苗、彝族人翻山越岭几十里从各处前来探望他,双方眼里都浸满泪水,依依不舍。苗族的真诚接纳和感动了伯格理先生。“双方眼里都浸满泪水”暗含着伯格理完全没有拯救者的姿态,这是一种亲人般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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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门坎老照片

  一个不懂得感恩的民族是可耻的,苗族是一个历史悲苦故而更懂得感恩的民族。对于伯格理先生,这位在苗区倾注了心血直至用生命奉献苗疆的英国传教士,苗族同胞永远尊敬并铭记他,全文一直用先生来尊称这位亦师亦友的前辈。对于伯格理先生而言,在于他了解大花苗悲惨现状之后,发自肺腑的悲悯与挚爱,在他的《苗族纪实》中有这样一段文字:“我曾问过这些最早的来访者,他们是不是像乡下的汉族人常表现出的那样害怕我们。其中一位回答:‘我们听到汉人和诺苏人时常谈起羊人!羊人!所以我们第一次来到你们这里时有些紧张。但是,当见到你们后,我们发现你们不是羊人,而就和我们自己的同胞一样。你们和我们是一家人,只不过你们来自很远的地方。’和他们是一家人!在我的生平中还从来没有被给予过如此崇高的赞扬;而且是被中国最贫穷和后发展起来的少数民族群众认可为一种父兄般的形象,这对于我来说是最大的幸福。”

  ▍石门坎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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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族和伯格理的相互成就,正如沈红在《石门坎文化百年兴衰》写到:在社会学和人类学的意义上,当年伯格理先生们在石门坎因地制宜、创制苗文、振兴教育,是开启了这个贫困社区通往现代化的一扇大门。这段历史发展和超越了原有的文化规则,具有很强的现代性意义。我认为,这些不仅是伯格理先生个人的成就,更不是他突发奇想,而是和这个地区的花苗民众一起的创造之功。石门坎的教育成就,曾经凝聚了多个民族知识分子的共同创造。石门坎教会之所以成功,未必照搬了英国循道公会的传统,而是凝聚了多个民族知识分子的共同创造。

  表述目的的险恶用心

  一个试图改写历史的学者是可怜的,正视历史,方能知耻而后勇。伯格理先生能在石门坎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值得书写,但所有的书写都有一个前提即尊重历史和尊重主位文化持有者。苗族因历史上的战争迁徙之故,颠沛流离。正如《苗族史》所写:苗族是我国最受压迫的少数民族之一,而川黔滇的苗族则是苗族中最受压迫的一部分。《窄门前的石门坎》将石门坎苗族的生活境况表述为:颠沛流离的苦难民族、艰苦卓绝的生存环境、残酷凶暴的压迫制度。

  ▍石门坎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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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因为历史与居住地理使然,解放前石门坎的苗族身份几乎相当于彝族土司的奴隶。梳理这段历史不是揭开苗族的伤疤,而是借助于石门坎的教会事件思考苗族的历史与未来。然而《诋毁石门坎》表述目的何为,在读到文章的结尾后终于豁然开朗:

  原文:所以,从人类学,教育学,宗教学等等的角度来看,从历史的角度来看,石门坎都是一个活的标本,这个标本在说明,我们的社会什么时候有了精神信仰,什么时候有了文化,有了文明,人民的生活水平就会发生变化,这个社区就会发生变化。反过头来也是一样,什么时候当这个社会丧失的信仰,丧失了文明,整天搞阶级斗争,包括在文革期间发生了基督徒在山洞里面祈祷,被民兵杀死,甚至孕妇被杀死的惨案。所以石门坎是一个在我看来,一个非常典型的社会标本。

  石门坎是对全世界的文明都是一个很重要的标本,昭示的是信仰和文化如何改变社会,也就是基督教对于现在中国社会的救赎意义。

  ▍石门坎老照片

  看了这段原文,真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对于这样险恶用心的表述目的,笔者终于可以大声地说出我的标题:《石门坎不是你肮脏灵魂的遮羞布》。对于《诋毁石门坎》以及类似表述如《基督教对苗族婚姻制度的影响:从“抢婚”“走婚”到“一夫一妻”》等,笔者在此郑重地对你说出以下原则。

  第一,不能诋毁一个民族来凸显一个传教士。

  伯格理先生对于石门坎苗族的贡献和苗族对于伯格理先生的尊敬与感恩上文已经提及。伯格理之所以悲悯在于他有失学的经历,在《天的那边》纪录片中还提到他自己也是英国的一个少数民族,个人的成长经历与宗教的虔诚使得他完成了自己选择的使命。逝者安息,他不应该成为某种文化别有用心宣传的道具。

  ▍石门坎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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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苗族的文化与历史,应该实事求是的梳理而不是猎奇书写或东方主义的想象。对于《诋毁石门坎》的表述,已经有众多网友表示极力反对,一名大花苗的知识分子大声疾呼:这是一篇近期被屡次投诉的文章,原文均已被删除。文中多处叙述污蔑苗族,破坏民族团结,诋毁社会主义建设。为了赞美基督教的功劳,不惜牺牲一个民族的形象。强烈要求删除该文章。

  第二,基督教不是拯救苗族的救世主。

  因伯格理先生的个人魅力,石门坎创造了解放前苗区传教的奇迹。除此个案之外,基督教在解放前的苗区可谓臭名昭著,如1860年发生在广西的西隆教案,1861年发生在贵阳的青岩教案,1865年发生在四川的彭水教案和酉阳教案,1898年发生在黔东南的旁海教案和1902年发生在湘西的辰州教案等,都可以看出基督教融入苗区文化时尖锐的冲突和斗争。

  ▍石门坎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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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空间而言,石门坎的教会成就几乎属于偶然,基督教在苗族东部方言区和中部方言区基本无法实施。在中部方言区,据《苗族史》记载:1990年,苗族教徒李学高因不堪忍受官府发压迫,发动苗民起义,攻下凯里。而一向宣称“入教不怕官府压迫”的英国传教士,这时却站在清政府一边,咒骂“造反是大逆不道的”。暴露了他们的丑恶嘴脸,引起大批苗民退教。教会影响从此衰落。在东部方言区,沈从文先生在《建设》中写到:他们中间堕落的更其堕落,懒惰的越发懒惰了。坏的更坏,无耻的更极无耻,他们于是有理由对那个为金钱与血汗所合成的未来的教会建筑,共同怀了一个不可解释的隔膜。

  就时间而言,《辛丑条约》签订后,清政府将一切参加反帝反教会的官员处以死刑或徒刑,不少官员纷纷由之前的反教会转向媚教会,传教士手持的《圣经》成了逍遥于大清律法之上的尚方宝剑。在一定程度上,石门坎苗族入教可以避免彝族土司的压迫;此外借助于教会,大花苗得以求学、创办医院等一线发展的机会,这是他们当时入教的一大重要原因。

  ▍石门坎老照片

  当下,《诋毁石门坎》作者不去质疑当时西方传教士的叫嚣“要用十字架征服中国”之最初动机,不反思“基督教改良会”对于苗族传统习惯的粗暴改变,不借助原型批评之“向后站”观点反思当时大花苗入教的庇护作用,反而不分黑白地丑化苗族同胞,用意何在?

  就基督教对于苗族传统文化的破坏来说,伯格理先生的助手杨雅各的儿子杨汉先,是石门坎教会培养出来的苗族社会学家,他在《基督教循道公会在威宁苗族地区传教始末》中说:“威宁苗族每年都要聚会欢度两个节日:“春节”和“端午节”,尤以“端午节”最为热闹。节日里群众唱歌、吹笙,乐趣无穷。歌词调分情歌、史诗、故事诗等,它是一座苗族历史和文学的宝库,世代相传,源远流长。基督教传入后就用基督教的‘感恩节’和耶稣诞生的‘圣诞节’取代了富有民族特色的传统节日,并禁止苗族唱歌、吹笙,代之以‘颂主圣诗’。20世纪20年代中期,一些进步青年提出恢复行将泯灭的民族文化,抢救口头流传的民族历史,于是在婚丧喜庆的场合恢复了咏唱苗族歌谣。然而,由于深受20余年基督教影响,不少老歌手已经随他铬刻心际的诗歌离开了人世,还活着的老歌手们因多年不唱,许多长歌已经遗忘记忆不全了,这是苗族文化遭到的一次严重摧残。”

  ▍石门坎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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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上,著者的观点是基督教不是苗族的救世主。苗族更多的民众亦认同这样的观点,比比皆是的民歌如《滚你的蛋吧,洋佬》、《搞秘密一点》等就是例证。限于篇幅,仅举《搞秘密一点》为例。

  说不完的苦哟!道不完的难,百花开来了蜜蜂,我们优美的苗家山歌哟,歌声多年没有了?/爹爹说,“那是鬼歌,信教的不能唱!”/我呆了半天,我呆了半晌,什么道理呢?!/“哪!”我说:“可怜的爹爹阿!我们上了当,洋经才是鬼歌哩!/信教,你得什么好处?/照样受人敲磕,照旧遭人侮辱,不许唱苗歌,亲戚不想走,弟兄反了目。/爹爹啊,你是再想想,苗歌是好歌。/唱起苗歌来,心里热烙烙,兄弟来相亲,亲戚相迎送,大家笑嘻嘻。”

  /爹爹说:“孩子,你选择吧!/苗歌是好歌,孩子,你去学吧!苗家有好歌,苗家有好诗,

  /苗家有好牛,孩子,你去学吧。”/“哆!哆!哆“哆!哆!哆!”歌儿学会了,还学吹芦笙。/爹爹说:“搞秘密一点!”爹爹的眼泪淌下了:“洋歌是鬼歌,苗歌是好歌。”/小龙开心了,爹爹也笑了。

  ▍石门坎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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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而在此重申,石门坎不是你的标本,以前不是,现在不是,未来更不是。任何一种宗教如需良性传承,基础必须是悲悯而不是凌驾。《诋毁石门坎》作者们需要清晰地意识到,你试图用石门坎作为你肮脏灵魂的遮羞布,但石门坎不是你肮脏灵魂的遮羞布,石门坎不能成为你肮脏灵魂的遮羞布。

  在行文的最后,借用中华民族的脊梁鲁迅先生在《纪念刘和珍君》的表述:“但是中外的杀人者却居然昂起头来,不知道个个脸上有着血污……”。全文先列举《诋毁石门坎》知识点的诸多错误,再反思其表述的价值取向,最后质疑其结论的荒谬性。从诸多丑化苗族的表述中可以看到撰文者的险恶用心,他不仅对中国一个古老的民族露出他阴森森的白牙,还看出他貌似伟岸的身后对基督教摇动着他那条娇滴滴的长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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